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閱讀陳長文先生的感言心有所感,「如果可以重來」。只是大多數人,總在失去才能痛徹「能為而不為之」的自責。
面對生病的媽媽,面對自己說不上的「感受」。不耐煩態度啃噬我,衝突糾結罪惡伴我至今,若能用我一生時間,我願意守候您身旁。如陳先生所說:「當時我沒有做到,不是我做不到。」往往早知能有多一點時間……,或許今天就會少一點點自責。但人生有如一場戲,場場可演可換,卻唯獨親情母恩不可替換。
曾有人在年輕時問我,若母親、丈夫要你二選一你會選誰,是否有那麼些困難?有那麼些糾結錯雜的思緒?!我選了母親,雖然當時我尚未知另一伴在何處。諷刺是,在雙親病危時,我未堅持自己矛盾的心,致最後遺憾,來不及道別的悔恨。長路漫漫,冷暖自知,任誰也無法理解體會。
用一百個理由,也無法合理一個行為。每每想到她在瀕死前,獨居無人照料,想到她獨自面臨死亡,內心恐懼,而自以為皇冠加冕,輕重緩急,孰知幼稚如我。
而這首歌是照護者的心酸,亦是社會貼切描述。
「孩子,當你還很小的時候,我花了很多時間,教你慢慢用湯匙用筷子吃東西,教你繫鞋、扣扣子、溜滑梯,所以當我想不起來接不上話時,請給我一點時間,等我一下!」
「孩子,現在我常忘了扣扣子、繫鞋帶,吃飯時會弄髒衣服;梳頭髮時手不停的顫抖,不要催促我,給我多一點耐心和溫柔;只要有你在一起,就會有很多的溫暖湧上心頭?!」
生命中我們無法選擇父母、孩子,但卻可學習體會一個baby沒有媽媽會害怕、哭泣。
隨著時光,那放聲大哭的觸動,竟是在母親逝世後九個月。面對手上這小生命,似陌生又如此親密……。曾有壓力~~~負擔;時間、錢財??
若能若有我會選擇傾心全力,只要換取媽媽片刻的歡心。此刻只能對天上的媽媽說:「謝謝您含辛茹苦將我養大,在颱風下雨,山窮水盡您依把苦留給自己,把最後一口飯給我吃,我曾經怨懟您無雨落淚,日以繼夜,髮散疲憊。而今我為人母,錢財不缺,卻獨少了您的呵疼,只能用入世的心,行慈悲之路,回饋您的教育。當我走不下去,想到兒時您行經路邊看見行乞的人,您教我五角給予,因為付出是一種歡喜。手心向上手心向下,隨時要有無常之觀。不要視寵而驕,不要忘了感恩,在入秋中我依深深思念,媽媽,您好不好?!」

文/張寶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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